多年过去,龟毛如昔.

致娜塔莎(又名:队长求婚记)

纳兰妙殊:

第一封信·致故人   第二封信·致巴基  第三封信·致史蒂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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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爱的娜特:

你好吗?自上次匆匆告别,咱们有几个月没通消息了。我暂时不想让人找到我和巴恩斯,所以没跟大家联络过。寇森局长告诉我你最近留在北欧执行任务,任务等级不高,对你来说没什么难度。昨天你托人传讯,问我们的近况,感谢关心,我和巴基一切都好,勿念。

有一件事迫不及待地想告诉你:我向巴基求婚了。

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事的朋友哦!

你猜,他答应了没?

 

……呃,答案是不是根本用不着猜?

 

让我从头说起:巴基的新手臂装好之后,我跟他离开瓦坎达,沿着非洲海岸线旅行了半月,又在欧洲各地呆了一个多月。他被高度紧张的逃亡生活折磨太久,身体和心理都需要一段安宁的生活来修复。你肯定猜不到我们在布加勒斯特干了什么——我和他到广场卖艺去了。他套着布偶装给小孩子们编结长棍气球,我则重操上世纪的旧业,给人画像。

离开布加勒斯特前,一算账,减掉租赁布偶装、买气球和画具的钱,半个多月我们一共赚了12列伊。怎么样?算不算经营有道?

另外,感谢你借给我的购房资金,上周我已选好一处公寓买下,卧室很大,通风采光良好,景致尤佳,从窗户里能看到布鲁克林大桥。房子不是新房,上任房主是个建筑设计师,把房子装修得舒服又漂亮(我们不打算再做改动了),他新近跟一个英国姑娘结婚,答应对方到曼彻斯特生活,所以要卖掉房子,再去曼市买房。他发现我的身份之后开心得要命,拉着妻子跟我合影,还把房价打了九折。

我和巴基去家居店挑了一张床,再简单收拾一下屋子,就搬进去了。反正厨具、浴室用具什么的可以慢慢添置。我很久没有过这么清闲的日子,有时甚至会忘记自己是美国队长。平凡生活中真有无限乐趣,比如研究怎么在露台种玫瑰花、意面酱可以熬制出几种口味、《关山飞渡》公映版与导演剪辑版的区别……晚间如果不去影院看电影,我们的固定节目是打游戏,目前巴基最喜欢的是《坦克世界》和《辐射4》。

我还找到少年时代的一位老邻居见了面,她是当年曾跟我和巴基四人约会过的姑娘中的一位,名字叫莉莉,也已经是九十二岁的老太太。我们到疗养院探望她时,她惊讶得差点从轮椅上跳起来。后来我和巴基征得护士同意,带她出去,她还叫来了她读大学的孙女丽贝卡,四人到一间复古主题的餐馆去吃冰淇淋,感觉宛如时光倒流……是不是很奇妙?

现在每天清晨,我和巴基一起沿着东河河边并肩跑步——这是我和他多年之前的梦想,当我还是个弱兮兮的小个子的时候,我和他都希望我们俩能变得一样强壮,跑得一样快,那样就可以一起晨练了。

如今终于能把这一条从愿望清单上划掉。

另一样可以划掉的是:看新世纪的独立日烟花表演。几天前的独立日,布鲁克林大桥照例有烟花表演。那天我们全天待在家中整理房间。网购的打蛋器和烤蛋糕用的烤模如期送到之后,他花了整个下午在厨房,跟面粉筛、电子秤、裱花袋、可可粉和朗姆酒作战,我在书房组装书架和唱片架,隔一阵去问一句“用不用帮忙”,每次都得到一句“hell no”。

最后他真的成功做出了一个巧克力慕斯蛋糕。生日蛋糕。七月四日也是我的生日。

我负责做了蘑菇肉酱面,吃完面,烟花表演刚好开始。我们把蛋糕端到卧室窗口,关掉灯,喝酒吃蛋糕。

远远可见横跨东河的布鲁克林大桥,悬吊桥身的钢索线条起伏,上面亮起连串的小灯,如同星星一颗颗缀在山坡上。烟花表演开始了,升起,绽裂,在幽蓝空中划出极清晰的细长光线,形如松针,如各种颜色的菊花,又像一团团燃烧的蒲公英。上一朵刚消融在夜空的墨色里,下一朵立刻又开放,像永远不会休止似的,因此并不令人惋惜忧伤。

东河河面上点点亮光,是乘船看表演的人。桥上肯定也是人挤人,小时候,每年独立日晚上我都会跟巴基一起到桥上去看烟火。

我们目不转睛地看了一阵,才开始吃蛋糕。一共往上插了九根蜡烛(总不能插九十多根吧),他很在意他的蛋糕作品,不断说:小心,别,别碰坏奶油花。

说完生日快乐、拔掉蜡烛,我切开蛋糕铲进碟子,每尝一口就夸一百多句。他颇得意,一边吃一边望着窗外说,你看现在的烟火,确实比咱们小时的好看多了,这种红花,还有这个连续爆开的紫花,以前都没有……他忽然停下,眼睛瞪得老大,举起手,往手心里吐出一样东西。

娜特,你一定猜到了,蛋糕里藏了戒指。我偷偷把戒指套在一根蜡烛底部,插蜡烛时一只手挡住他视线,拔掉蜡烛时故技重施,让戒指留在蛋糕里,最后再把那一块蛋糕分到他碟子里。

他惊讶得要命,这是他自己做的蛋糕,他料不到里面会有蹊跷。哈哈哈!

当然,我当然下跪了。慢慢从椅子上溜下来,慢慢降低身子,一个膝盖着地,背对窗外被烟花照亮的天空。

我说,巴基,咱们结婚吧。我不是盲目自信的人,不过我真心觉得全世界没有哪两个人比咱俩更该结婚。跪在这儿请求你的不是美国队长,是那个打架不懂得跑的小个子Stevie,你早就决定要跟他在一起直到时间尽头,对吧?……你赶快答应我,以后生日和求婚纪念日就可以合并到一起庆祝了。

唉,我知道我讲得不好。我提前准备了好几个版本,写了几大页草稿,事到临头脱口而出的是最差的那个。

他呆在那儿,死死盯着我盯了半天,手里紧攥叉子。我也一动不动地看着他,眼看着两颗特别大的泪珠从他眼眶里冒出来,沉重地、飞快地掉下去。

我说,嘿,巴克,你到底答不答?……你知道,我能这么跟你耗一整天。

说完我和他都忍不住笑了一下。

我往前跪一点,伸手抚摸他的膝头。他的手松掉蛋糕叉,伸过来,压在我手上。娜特,你知道他开枪和搏斗的时候手稳得多可怕,可是那时候,他手哆嗦得像个犯了帕金森氏症的老头子。

我摇一摇他的膝盖。这次你不要说“hell no”行不行?

他说,好。说了那一个字,他就闭起嘴唇,朝我微微一笑。

我还怕自己会错意,问:“好”就是……

唉,就是“好,我们结婚”的意思!他也从椅子上溜下来,跪在我对面抱住我。过了一阵,他在我耳后说,我猜到你会求婚,真的,我有心理准备,只是想不到置身其中时还是控制不住。

我说,我明白。

他说,你不会真的担心我会拒绝吧?Stevie,我的一切早就归你了,你也早就知道的。

我说,我知道。

他说,我梦到过这一幕,简直一模一样。等等,婚后用不用冠夫姓?用不用改成巴基·罗杰斯?要那样我就反悔了,我喜欢巴恩斯这个姓,而且巴恩斯家已经没别人了……怎么回事,你哭了?开始哀悼九十六年的自由生涯结束吗?来来,咱们起来接着吃蛋糕吧,你不给我吃完就别打算上床。

烟花表演仍在继续,一支接一支升空,炸亮,劈破夜空。事就这么成了。第二天我们去市政厅注册,正式成为“丈夫与丈夫”。他不爱戴戒指(想象一下他的左手金属手指上套着一个金属环),用一根链子把它跟当年的军牌一起挂在胸口,藏在衣服里。

哦,对了,去市政厅之前我在浴室里亲手给他剪短了头发。所以等你到我们的新居来吃饭,你就能见到一个完全彻底的詹姆斯·巴恩斯了。

我热切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。

 

P.S  巴基问我:你有没有想过也换个发型?比如,把那个方鬓角剃掉?

可我觉得方鬓角并不难看啊。娜特,快,你从女人的角度给个意见!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你真挚的朋友兼队长:史蒂夫·罗杰斯


(End)


全部完成啦!!!队长求婚成功,从此踏上婚姻围城的不归路(雾)。巴基原打算佯装拒绝求婚,看史蒂夫大吃一惊的表情,未果,自己倒是大吃一惊了一回。

啊对了,达令, @K.I.D 去年似乎说过让你信里的莉莉跟史蒂夫和巴基见面,今年实现了。快夸我。

(咦,之前我似乎还真没写过求婚?)

大盾离开瓦坎达时给豹哥留的信就五百字,短短一点,都是很正式的场面话,今天就不放在给Nat的信下面煞风景了。

上次给史蒂夫写过《情诗集》之后,一直想再写一个书信集(各种体裁都想来一遍,下一次是不是该轮到戏剧了…)。这个就算是了。不过收录的信少了点,以后看要不要再多写点二战期间的家书。

(十几天后的魔都CP20,打算把《流浪者书简》印个几十本小料送到展会上去~)


几封信都读过的旁友们,不妨说说你们最喜欢哪一封呀?(≧▽≦)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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